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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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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

“你先試試。”

白龍門門主催促,將鄢叁往房內推。

他退出房內,找到知情的幾位男修女修,威逼利誘他們都嘴巴嚴一點。

正要往回走,在廊下碰見宗主。

他笑著說,因為酒久姑娘出去了,現在是身形差不多的鄢叁門主在幫忙試新娘服。

森守本要提步走,又頓了頓。

白龍門門主估摸,宗主要在這兒等上一會,遂找個借口先走了。

他低頭得意一笑,押對了。

屋內很安靜。

鄢叁穿上新娘服,非常合適、非常貼身、非常量身定做。

一看就是有預謀的行動啊。

她頭疼,她和酒久的身形其實差挺多的,光身高就比酒久要高一些。

這個計劃實在不靠譜,宗主得對女性外表多不敏感,才能察覺不到。

還是要和白龍門門主再商量一下。

她推開門,沒想到宗主站在不遠處。

這當場就抓包了!

她掃視周圍,沒見白龍門門主的影子。

“宗主……您來找酒久啊?”

“好看。”森守沒回答她的問題,看一眼她的左耳,不疾不徐地說道:“耳飾可以換一換。”

鄢叁低頭應了聲,補了句謝謝宗主贈與的十二飾。

森守點點頭離開。

鄢叁尬在原地,廊下靜悄悄的。

宗主就過來遛彎兒一會?

她回過神來,趕緊回房門裏換回自己的衣服。

外頭忽然一陣哀嚎聲。

鄢叁出門,已經圍上了許多男修女修,還聽見有人憤憤地辱罵。

她問了幾個人算是問明白了。

抓到一個叛徒,不肯說是什麽宗門指派的。

他在酒久姑娘居所附近鬼鬼祟祟,被宗主親自抓到的。

人當場就自盡了。

不過對方也是個心狠毒辣的,能將宗主的外袍給撕毀一些,算得上有幾分厲害。

人群散開,給宗主讓出一條道來。

鄢叁離得不近不遠,見宗主肩處的疤痕更多了。

其實前幾日,她隱隱也有感覺,自從“夜霓秘境”秘境回來後,宗主的血痕咒的痕跡越來越明顯,有時還會有一兩道細微的痕跡在鎖骨處。

白龍門門主聽聞事情,急忙趕來,將人群驅散開來。

他難得露出著急的神色來,“血痕咒更嚴重了,你這樣怎麽堅持得下去,不如延期‘昭告之日’,你先去冰窟寒洞中閉關恢覆。”

森守難得表露抗拒的情緒。

他很冷靜,“不用,明天就是‘昭告之日’,宗門大事要先,我不會失控的。”

鄢叁聽著他們的談話,心想血痕咒疼起來的話,應該會很痛吧,可宗主眼都不眨一下。

看得她肩胛骨處的道侶印記仿佛也跟著疼起來。

其實近日裏,她時不時也察覺,道侶印記有些奇怪的反應。

雖然不疼,但偶爾會發燙。

她本來不在意的,但現在看宗主這樣,有些害怕了。

血痕咒說到底是道侶印記的一種。

該不是蘇勾要怎麽了吧,才連帶著她這邊有反應,她這條小命可還和他綁著。

宗主的態度堅決,以宗門繁覆規矩與禮節優先,白龍門門主縱然有再多想勸解的話,也都收了回來。

宗主離開後,留他和鄢叁一起走了一段小路。

白龍門門主低聲說,“最近吶,咱們都小心些。其實,有很多曾經和前任宗主關系要好的勢力,都知道宗主的‘血痕咒’。現下,大婚一事,多少人的狐貍尾巴藏不住了。”

他前幾日也有懷疑過,藥宗宗主在宗主面前,故意和鄢叁門主如此親昵,是不是也為了誘發宗主的“血痕咒”。

但藥宗向來秉持中立態度,他想想還是將這個念頭甩出腦袋。

鄢叁回憶,血痕咒在後期,讓森守深受影響,做了許多違背酒久意志,占有欲極強的事。

在原劇情裏,是大婚當天,厭玖把酒久擄走,才導致血痕咒侵占森守的理智。

森守在一夜之間,打破了埋在心底壓著的所有的禁錮。

白龍門門主乘機又提點一句,“所以啊,一切就靠你了啊,鄢叁門主,咱們明天千萬不能出岔子。”

鄢叁苦哈哈地應下,覺得自己被架在道德的高火上猛烤。

她慢吞吞地往居所處走,準備繼續睡個昏天暗地,借此逃避明天的昭告之日。

從思緒裏抽離出來,見厭玖在門外等她。

在這個時候出現,把鄢叁嚇一跳。

不會真的是走原劇情,威逼利誘她幫忙搶婚吧。

厭玖問她之後幾天要去哪裏,鄢叁隨口編了一個跑腿的任務。

厭玖表情和緩一些,他囑咐鄢叁註意安全,有事可以找千信閣或是藥宗,嘮嘮叨叨了好幾句,見鄢叁一臉戲謔的笑,他才知覺似乎說的太多了,收了話頭。

厭玖提到他明天也有事要暫別,可能也趕不及回來見證忘問宗的大婚儀式。

鄢叁聽後大喜。

厭玖語氣覆雜地道:“你看起來還挺開心?”

鄢叁揚起笑臉:“是啊。”

厭玖好半晌擠出一句話來,“珍惜你在忘問宗的時光吧。”

他擺擺手離開了。

留鄢叁琢磨幾秒,這什麽意思。

她歸宿還非得就涼在藥宗了是吧。

厭玖離了忘問宗沒多久,花沅悄然出現在他的身邊,匯報情況。

如他所料,巍峨宗已經按捺不住派人出手了。

多少人打聽到“血痕咒”的事,蠢蠢欲動,等著驅動森守身上的“血痕咒”,逼森守閉關去對付它。

忘問宗沒有森守鎮守,瓦解起來可就容易得多。

厭玖吩咐花沅,明天的昭告之日,她替他參加。

前人的路都鋪好了,他要去忙著找些志同道合的人,一起把忘問宗給吞了。

等忘問宗成了藥宗的忘問宗,還免了鄢叁換宗籍的麻煩。

昭告當天很熱鬧,鞭炮聲響過後是擊打樂器,一陣比一陣聲音高亢,歡慶的氛圍緊緊籠罩在忘問宗各個角落。

所有人都是興奮而激動的,除了坐在房內的鄢叁。

她處於一種社死的情緒裏。

好像馬上要開始的是大型“皇帝的新衣”真人秀。

真的有人從外形上,分辨不出她和酒久嗎。

她躁郁地將蓋頭掀下,放手裏把玩,深呼吸緩解情緒。

算算時間,再過一會,就會有人領著她出去。

等真的跟宗主並排走儀式過場,那可是當著多少人的面,和宗主一起社死啊。

門被推開,有人繞過屏風走近。

是一個眼生的矮個男修,他見到新娘沒蓋蓋頭,還楞了一下。

鄢叁尷尬地笑笑,低頭去軟塌上翻找,她剛才無聊給甩哪裏了。

這男修忽地靠近她,往她的額頭上貼了張靈符。

“酒久姑娘,對不住了。”

他上手就要搭上鄢叁的腰。

鄢叁二話不說,反手將靈符扯下來,貼到他的臉上。

“你、你怎麽拿得下來!”

她好歹是個門主,這種小符咒,也就困困靈力不高的人。

她正要將人五花大綁起來,又來了另一個人。

是前幾日給她十二飾的,總是跟在宗主身旁的男修。

鄢叁回憶不起他的名字。

他高而瘦,平日裏沈默寡言,除了宗主安排的事情外,也不和宗門裏的男修女修打交道。

他絲毫不在意鄢叁要對他的同夥怎麽樣,咬破了手指,旁若無人地在桌上畫了符。

像是要催動什麽陣法。

符咒畫好後,他才開口:“你找錯人了,這位是鄢叁門主。”

“……你、你一個門主,沒事穿什麽新娘的衣服啊!”矮個氣急敗壞。

鄢叁想解釋一下,男修直截了當地替她回答:“她一直想當宗主夫人。”

“難怪。”矮個懂了,“你膽子挺大啊,還把新娘給調包了。我瞅著這身衣服這麽合身,你計劃多久啦?一年?兩年?”

……行吧,反正原身的野心也是人人皆知的事。

這件事她肯定是洗脫不幹凈的。

男修不急不慢地又去門口看了一眼,回來見鄢叁對陣法研究的樣子,出聲提醒道:“這是驅動‘血痕咒’的靈陣,用水潑不滅的。”

他繼續說,“鄢叁門主,我與你無冤無仇,我的目的也不在於你。”

“你說什麽呢!我們綁錯人了,計劃就失敗了啊。”矮個子氣急敗壞,“你快幫我把靈符拿開,我動不了!”

“一樣的。”男修頓了頓,“既然目的是讓宗主的‘血痕咒’發作。這樣或許效果更好。”

男修渾然無視矮個子所說的拿走靈符一事,反倒淡定自若地給鄢叁倒了杯茶,示意她請坐。

鄢叁接了茶水,往靈陣上一潑。

“……”男修說,“你不信我?”

鄢叁心想,誰會信反派說的。

“滅言!你收了我們巍峨宗的好處,別不辦事!你他媽趕緊給老子解開,不然等我們巍峨宗打上來了,我讓你們宗主跪下來求我——”

矮個子短促地痛叫一聲,兩眼焦黑,脖子上一道血痕,再也發不出聲音。

鄢叁正要借著機會大叫,以最原始古樸的手段喊人來。

滅言先一步捏了個決,讓她困頓在原地,發不出聲音。

滅言比了一個“噓”的動作,“我還不想宗主這麽快聽見動靜上來。”

他看起來很疲憊,“鄢叁門主時常不在宗門,還不知道,背地裏有人在聯合外界勢力想要分割宗門吧。”

滅言的手指碰了碰杯盞,忽地一笑,“我就是。”

鄢叁嗚咽了一句,“看著不像。”

說出來的是“唔唔唔唔。”

“現在鄢叁門主風光的樣子,一點看不出,你上山之前差點被餓死,為了報覆宗主才進的宗門。”

說到這個份上,鄢叁想起來他可能是誰了。

原文裏一筆帶過的人,就站在她面前。

忘問宗有一位男修,和鄢叁一樣,進宗門是為了報覆森守。

但相處過程中,又因崇拜森守,和森守成了朋友,而起了想放棄報仇的想法。

滅言備受折磨。

午夜夢回,想起他的家人,在饑荒之時苦等忘問宗來救濟,可最終沒等到忘問宗的諾言兌現,而他打入忘問宗,順利獲得跟在森守身邊的機會,竟還會有放棄報仇的想法。

他很矛盾,所以巍峨宗找上他的時候,他答應了。

鄢叁看向桌上的靈陣。

鄢叁猜測,比起勾結外人背叛宗門,滅言更想做的,想逼迫森守面對血痕咒。

森守要麽被血痕咒折磨至死,失去一貫的鎮定自若。

要麽置之死地而後生,成功突破,獲取能“壓制”血痕咒的定力。

這樣一來,無論森守是什麽結果,滅言都問心無愧報了仇,又做到了自認為是朋友該做的事。

“他來了。”滅言轉頭和鄢叁說,“看咱們同病相憐,我勸你,不要真的跟了宗主。宗主不是一個會後悔的人,他拒絕了你,就不會再給你機會。”

滅言扶起矮個的屍體,一手搭在窗上,一手捏決,除去了鄢叁的禁聲咒,“你不要忘了,他曾經是怎麽對咱們的。”

幾乎是他逃離的瞬間,森守出現在門口,跟在森守背後的幾個人,立刻跟著跳窗追蹤。

房內安靜下來,森守停留在屏風的另一側。

情勢緊急,但他的腳步聲沒有慌亂,滅言想毀掉的,恐怕就是這份幾乎時刻在線的鎮定。

鄢叁冷靜地想,事情的性質變了,危害到宗門的安危,已經沒法再掩蓋下去。

森守出聲問道:“酒久,你沒事吧。”

鄢叁下定決心,“宗主,滅言定住我了,要麻煩你幫忙解開。”

森守很快繞過屏風,“鄢叁,怎麽是你……”

他替她解了咒,上下打量她的一身新娘裝扮,似乎還沒回過神來,“你怎麽會……”

他欲言又止,緩緩地問,“你願意嗎。”

森守的眼神比往常溫和。

鄢叁覺得這是說坦白從寬的好時候。

她半真半假地解釋說,酒久想去找父母,已經去秘境了,會趕在大婚之日回來。

桌上的靈陣忽然開始亮光,鄢叁又把滅言和靈陣的事和森守說,提議趕緊離開房間。

仿佛已被驅動的靈陣,隱隱漂浮起咒印的符咒痕跡在空中。

鄢叁預感不好,她逾矩地推了推宗主的手臂,“宗主,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……”

森守沒有回應。

鄢叁擡頭,宗主的眼裏的光仿佛暗淡許多。

“你不願意。”

鄢叁想著要趕緊解釋,“宗主,因為事發突然,我絕對沒有別的心思,只是想幫著宗門,咱們這昭告之日不是走流程嘛,酒久一定在大婚之日回來的,到時候您——”

森守忽地擡頭看她,連聲音都變得冷了些,“你不知道嗎,結道侶儀式是在昭告的時候進行,大婚才是做戲給外人看的。”

鄢叁的聲音啞了。

她果然是被隊友坑了!!

森守緊抿著唇,背部的血痕咒一陣陣疼痛,比以往更甚。

桌上的靈陣亮起越發詭異的幽暗綠色光芒。

森守的外袍開始染上血紅。

鄢叁都能想象到,那底下還沒好的舊傷,又添上鞭痕新傷。

滅言的計劃達成了。

鄢叁看見他的潔凈的外袍上浮現越來越多的血痕,“宗主,還是先處理傷口——”

森守溫和地笑笑,制止她要說的話。

忘問宗的婚事延期。

忘問宗的消息一向封鎖得快,很快有官方的回答,新娘身體不適。

等新娘身體好轉,昭告之日和大婚儀式再在同一天舉辦。

至於延期到什麽時候?

忘問宗沒有給出回答。

外頭的客人一肚子要問,明白事理地點頭,一聲不吭離開,轉頭都各自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蹊蹺,四處派人去探尋。

替厭玖出席的花沅,因在忘問宗住過幾日,拉攏了好幾位相熟的人,很快拿到了一手的消息。

她匆匆離去,要將消息稟報閣主。

白龍門門主送宗主進了冰窟寒洞。

他能看得出來,宗主在竭力抑制,但這“血痕咒”已經快壓不住了。

外界時有流言蜚語,說忘問宗的新任宗主,看著是個心善的人,實際冷到骨子裏去。

白龍門門主輕嘆一口氣,他倒是希望森守真的是外人口中所說的,強勢又無心的人。

除了前任宗主剛去世那會兒,發生的一場饑荒,他看著森守將自己封閉起來,全然不管忘問宗以救濟天下蒼生大義為任,對饑荒難民置若罔聞,冷漠得像在反抗塵世間。後來,那次事件也成了宗主的心結。

之後,宗主再沒如此失態過,他一直都做得很好。

謙和,有禮,守規矩。

白龍門門主看向另一邊,同樣在目送宗主進冰窟寒洞的鄢叁。

他本想半推半就地促成這件事,到底還是失敗了。

或許,他們倆就沒有這份緣吧。

今天格外漫長。

四處張燈結彩,一派熱鬧的忘問宗,在幾個時辰之後陷入死寂。

弟子們都收到婚期延期的消息,與這個消息一起來的,還有項任務。

弟子們要盡快拆除宗門內一切為新婚而布置的裝扮,包括四處張掛的裝飾燈籠等等,統統要在近期盡快拆除。

這話一出,大家都心知肚明,說是延期,也可能延著延著就沒了。

弟子們互相看的眼神裏都在猜測,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。

有人說,滅言背叛宗門。

還有人說,瞧見的是鄢叁門主穿著新娘服。

冰窟寒洞,天寒地凍。

森守在此處打坐靜心,因靈力帶來的熱量,讓這極寒極冷之地起了水霧。

洞頂上的冰聚為靈水,點滴滑落,順著淩亂的發絲滑落,輕碰眉眼下的一抹紅色,拂過修長的頸,打濕薄薄衣衫。

森守並不想進冰窟寒洞。借著大婚之日,越來越多的勢力蠢蠢欲動,對忘問宗下手,他的閉關只會讓這些勢力有可乘之機,但血痕咒的影響,幾乎要超出他的承受能力。

他的思緒混亂,從父親立下的種種苛刻規矩,到忘問宗的戒條枷鎖,往事在腦內浮現,記憶如同被撕扯。

背上的鞭痕鉆心刺骨地疼,侵入神識的疼痛。

森守竭力保持心神穩定,他需要盡快將“血痕咒”壓制。

只是他越想壓制,越被影響。

心底有一個聲音,在慫恿他破格,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來。

如果他當時再強勢一點,如果他願意讓自己放縱那麽一次,或許,昭告之日會順利結束。

鄢叁穿著紅衣站在他面前,仿佛被熱情包圍著。

她的表情羞怯,朝他走來,嘴角揚著喜悅的笑。

森守渾身的肌肉都一下子緊繃。

那時候,他明明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她細滑的皮膚。

他後悔了。

也不想再守規矩了。

背上的疤痕忽然不再增添新傷,原本詭譎的紅色鞭痕如同融入血骨,乖巧安靜下來。

曾經那雙淡漠又疏離,總是沒什麽情緒的眼緩緩睜開,帶了幾分強勢。

夜深,一位男修守在冰窟寒洞外。

他是在滅言離開後,被派遣跟著森守宗主的。

安排任務的人說了,宗主這一修煉,少說十天半個月不會出來。

上頭的人擔心會有外部勢力,趁宗主不在的時候挑起事端,要他時刻關註宗主的情況。

這本來是件苦差事,但男修很樂意,對他來說,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啊。

他太崇拜森守宗主了。

雖然森守宗主不多話,高高在上又十分有距離感。

但他總覺得,森守宗主是個溫和的人,宗門裏才總是其樂融融的。

要不是滅言背叛宗門,他都沒這個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觸宗主。

男修樂呵呵地在四周巡視,忽然聽見背後響動。

他轉過身,宗主竟出現在他面前!

面前的男人清俊絕美,冰冷的目光睥睨他,“你去找白龍。婚期不延了。”

男修忽地不敢搭話,握住靈器的手都在顫抖。

這才宣布延期,就不延期,這一來一回的,忘問宗的面子往哪裏放?

他琢磨著是不是宗主修煉得忘記了,這於理不合啊。他猶豫一會,還是顫抖著聲音提醒。畢竟之前,滅言總在他們面前說,宗主最在乎規矩了,萬萬不能隨意破壞宗裏的規矩。

“呵,好一個於理不合。”

男修的背後慢慢爬升起寒意。

他明白了,這是不管規矩了。

他告訴自己別管了,現在的宗主看起來不太對勁,他趕緊去告知就完事兒。

男修提了腳步,又忍不住替宗主考量,這件事有不妥當之處。

雖然明著是說新娘身體不適,但他們私底下親近的一批人,都知道新娘不見了。

“可酒久姑娘,”男修轉了回來,硬著頭皮說,“可聽說這酒久姑娘暫時不在……”

森守輕輕一笑,目光冷了冷。

“鄢叁不是代替得挺好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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